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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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喬跟著鐘意練了三天，就算出師了，再多的技術不如自己多開幾趟。
這晚她練好車回家，在車庫裏來了個電話。
是個本地號碼，但是沒有存過。
“你好，是陳喬學姐嗎？”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傳來。
“是，你好。”
“學姐你好，我是之前微信上和你聯系的文君，想問問您確定明天可以過來嗎？座次表再次核對一下之後我們就確定了。”
“嗯，明早八點半入場，九點開始，我記著的。”
“嗯嗯好的，那明早見了。”
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，陳喬竟然開始有點緊張。
明天就是校慶了嗎？她為了這天準備了很久。
她對郁楊是遺憾，真正的喜歡早就消散了，這次只是圓二十歲自己的那個夢，起碼去跟他打個招呼，說幾句話也好。
她從來都是不起眼的，淹沒在人群中的，接受自己暴富之後，心態逐漸變得不一樣了。
她從來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，因為自己這樣可憐，如果光鮮亮麗，誰不願意去亮相呢？
所以這次去，已經變成了一半是為了郁楊，一半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。
之前不是沒有欲望，而是被壓抑了，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這些事，可是現在她有錢了。
很有錢。
陳喬這晚上在家裏把明天要穿的衣服試了幾次，沒有選什麽禮服，那太傻了，她選了一條香奈兒經典款的裙子和同系列的包包，她的身材完全足夠撐起這條裙子，腰線分明，胸臀飽滿，高跟鞋拉長了她的腿線。
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衣服廉價與否還是能看出來的。
誰能把兩個月前的她和現在的她聯想到一起去呢？
她梳妝臺上的護膚品已經換成了La Prairie和lamer全系列，化妝品在衣帽間有單獨的收納櫃，現在還沒有填滿，不過未來就不一定了。
她的皮膚在規律的睡眠和運動下變得緊致細膩，護膚品只是一個心理安慰，不過她願意買。
這一夜的睡眠實在算不得好，她五點多就醒了，一閉上眼就是曾經的同學們圍著她，眾星捧月一般恭維她。
幾次都笑出聲，醒過來又睡過去。
五點多就醒了，夜不打算再睡，她精力充沛，換上衣服去樓下跑了一個小時的步，回來沖了個澡做了個面膜，吃早餐，頭發造型吹起來，畫了個港風妝容，不濃烈，卻很有自己的特色。
換上新裙子和高跟鞋，全副武裝的樣子。
很漂亮，本身的漂亮五分，妝容加一，有錢給的自信加一，七分也夠了。
陳喬到車庫去，在後座換了高跟鞋之後驅車前往自己的母校。
之前雖然一直在這個城市，但是她沒有再回過學校，沒有必要，也不想回。
這是畢業後第一次回去。
她的同學們哪些會去呢？她猜猜，班長應該會去，前幾天她在朋友圈還問了有沒有人要去，可以跟她報名，陳喬沒有說，其他人就不知道了，她沒有加別人的微信。
離學校越近，她的心反而越沈著。
自己好傻，一把年齡了還這麽幼稚，追求這種虛榮感。她在心裏唾棄自己。
可是真的到學校門口，車子等著登記進入學校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車。
目前來的最好的一輛車是奔馳e coupe，已經很吸睛了，但是陳喬的車就在奔馳後面，保時捷992，這兩個車的價格差了差不多一百萬。
前面的車主原本也想出出風頭的，結果被壓了這麽一頭，不爽地砸了一下方向盤。
驅車進去，陳喬松剎車往前滑動，到門衛室旁邊。
看門的大叔居然還沒換，趴低身子跟她說話：“登記下信息。”
“好。”陳喬接過登記本寫了自己的信息，門衛沖她笑，“真有本事啊，這車很貴吧。”
陳喬嘴角上揚了一下“還好。”
大叔也笑，點點頭讓開了。
陳喬剛準備驅車，一個年輕的學弟趴到窗邊說：“學姐，等下我們在體育場那邊舉行慶典，你可以把車開到上面去，那邊有停車位的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……”學弟還想說什麽，後面的車已經在按喇叭了，他只好起身讓開，陳喬輕踩油門驅車往體育場去了。
一路上都是學生和來參加慶典的人。
所以陳喬沒有看到路邊一對挽著手的小情侶。
“那車真帥。”葉茵潔說。
徐臨楞了一下，似乎是自己看錯了，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之後點點頭“是挺帥的。”
“以後咱們也買個這車，開出去多拉風。”葉茵潔開玩笑道。
徐臨抿著嘴唇沒有說話，點了點頭。
兩人繼續往體育場走。
他們學校和這個學校離得不太遠，反正也沒有什麽事，兩人騎著單車就過來看慶典了。
陳喬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停車位，看大家都把車隨意路邊，陳喬也就把車停在了球場對面的路邊，一會兒在觀眾席也能看到自己的車，如果叫挪車的話也來得快些。陳喬換好鞋，把運動鞋丟在駕駛下面，鑰匙放在包裏，按照學妹分配的座位，找到自己的位置。
已經有不少人到場了，球場正對面有一個大展臺，兩側是觀眾席，陳喬的座位在靠近主.席.臺的位置。
她拿紙擦了擦自己的座椅，用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，妝容完整自然。
還有半小時才開始，她打開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和抖音，倒也不是很難熬。
身邊的人聲越來越嘈雜，越來越響，她已經不知道給行走的人讓了多少次腳，終於聽到麥克風打開的聲音。
有人在試麥。
陳喬滿懷期待地側頭去看，不是她想看到的人，是一個年輕的學妹，應該是播主專業的，高挑纖細，聲音溫和且中氣十足。
好吧，白來了，既沒遇見自己的同學，也沒遇到郁楊。
那就專心看等下的表演吧。
就當是散心了。
領導們都入座了，設備也都調試好了，時間到的那一秒，一個醇厚的播音腔從擴音設備中傳來。
“尊敬的校領導，各位老師，親愛的各位師兄師姐，師弟師妹們，大家早上好！”
陳喬又一次側頭，這次幅度比上次要大，要急。
那個人離她直線距離不過六七米，她清楚地鎖定了他的臉。
好像沒什麽變化，又好像變了一些，變得更沈穩了，聲音讓人想要安靜聆聽，播音腔更濃，像是在播報新聞聯播，不對，現在的狀態像是在春晚。
隨著她的視線，郁楊的全貌逐漸露出。
一米八左右的個子，頭發用發膠全部梳到腦後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，美人尖。帶著一點點笑意，向所有人問候著。和女主持依次介紹著本次出席的領導和嘉賓。
陳喬第一次知道他們學校的優秀校友裏竟然有將軍，有外國的校長。
不過她大部分的註意力還是給到了郁楊，畢竟她就是為了他來的。
郁楊對這種場合很熟悉了，每一個步驟都有條不紊，偶爾學妹因為緊張出的小問題也被他掩蓋過去。
領導們發表著講話的時候，他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態，像一棵松樹，認真而尊重地聽著。
陳喬腦袋裏忽然冒出了他運動會跑步時候的情景，他穿了條黑色運動短褲，白色的T恤，並不瘦弱，腿上的肌肉勻稱而具有爆發力。
很帥。
大部分女性校友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，因為他養眼。
有他在，冗長的校友發言好像也變得沒有那麽難熬了。
終於等到他們發完言，接著就是學弟學妹表演節目。
陳喬註意著他的動向，心臟咚咚咚跳得很快。
這次一定要跟他說上話！
上次畢業典禮沒有跟他搭話的失落和後悔歷歷在目，這次一定要做到！
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，或者已經結婚，那也不遺憾。
陳喬眼睛看著底下表演節目，但是心裏想的都是郁楊。
萬一的萬一……萬一他們有可能呢？
陳喬的手機響了一下，她拿起來看。
微信的好友請求。
愛吃大白兔：小姐姐，車好帥！
陳喬皺皺眉頭，沒理會。
沒幾分鐘，又響了。
好友請求
EUSAN：嗨，小姐姐你好，加個好友啊
又幾分鐘
今晚打老虎：小姐姐車好帥，帶我兜兜風唄
這都啥跟啥？
接下來平均每五分鐘陳喬都會收到一條好友請求。
等到節目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不下三十條微信好友請求了，都是男生。
他們怎麽知道自己是女的，奇怪。
陳喬忽然想到，是自己放在駕駛座下面的運動鞋暴露了吧。
她沒空管這些，看領導們都退場了，大家也在有序退場的時候，趕緊往主席臺那邊走。
郁楊還在引導大家有序離場，一邊還在介紹下午的嘉年華活動。
他身邊的女主持巧笑嫣然地跟他說著話，郁楊也關了話筒跟她說話。
播主班的學生們負責收拾臺上的東西，大家把他圍在中間聊天。
播主班的女生都是很漂亮的，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可以在網上當網紅，他們好像互相都認識，陳喬就這麽上去的話顯得很蠢……很急.色一般。
可是不去嗎？
等下也許更沒有機會。
要去嗎？
明明幻想了n種情景，明明自己已經是個社會老油條了，怎麽到這個關頭還是自卑，還是不敢去？
要不算了？
她在心裏跟自己做鬥爭。
這時她的輔導員走到了臺上跟郁楊說話。
輔導員！這下她就有理由走過去了吧！
陳喬大步向臺上走，一群人的和諧像是無形的玻璃，將外人拒之門外。
輔導員不會記得她，因為她永遠只記得成績最好的學生和播主班的學生，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播主班畢業的。
她走到臺上，突兀地叫輔導員。
“吳老師？”
吳老師應聲轉過身。
“你是？”她微笑著蹙起眉頭，似乎在腦海裏尋找這個學生的檔案。
她不會想起來地，陳喬知道，不過還是讓她想了會兒。
“我是陳喬。”她說。
“哦，喬喬！”輔導員其實沒有想起來，可是她很會演。
她不記得陳喬是正常的，畢竟她那麽平凡普通，只是她人生過客裏沒有停留的一個。
其他幾個學生看向陳喬。
她穿上高跟鞋也沒一米七，而且身上沒有播主學生的氣質，不是他們專業的，找輔導員幹什麽？
“怎麽了喬喬。”輔導員也疑惑。
“我……”陳喬環顧了一下周圍人的臉，迅速掠過郁楊的，然後回歸到輔導員臉上。
“我想給咱們系捐點錢。”她微笑。
“好啊，我們喬喬一定在外面混得很不錯吧，你想捐多少錢呀？”
輔導員問，估計也就三五萬吧。
陳喬想了一下。
“五十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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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嗯好的，那明早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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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這次去，已經變成了一半是為了郁楊，一半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。
之前不是沒有欲望，而是被壓抑了，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這些事，可是現在她有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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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皮膚在規律的睡眠和運動下變得緊致細膩，護膚品只是一個心理安慰，不過她願意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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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次都笑出聲，醒過來又睡過去。
五點多就醒了，夜不打算再睡，她精力充沛，換上衣服去樓下跑了一個小時的步，回來沖了個澡做了個面膜，吃早餐，頭發造型吹起來，畫了個港風妝容，不濃烈，卻很有自己的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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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來的最好的一輛車是奔馳e coupe，已經很吸睛了，但是陳喬的車就在奔馳後面，保時捷992，這兩個車的價格差了差不多一百萬。
前面的車主原本也想出出風頭的，結果被壓了這麽一頭，不爽地砸了一下方向盤。
驅車進去，陳喬松剎車往前滑動，到門衛室旁邊。
看門的大叔居然還沒換，趴低身子跟她說話：“登記下信息。”
“好。”陳喬接過登記本寫了自己的信息，門衛沖她笑，“真有本事啊，這車很貴吧。”
陳喬嘴角上揚了一下“還好。”
大叔也笑，點點頭讓開了。
陳喬剛準備驅車，一個年輕的學弟趴到窗邊說：“學姐，等下我們在體育場那邊舉行慶典，你可以把車開到上面去，那邊有停車位的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……”學弟還想說什麽，後面的車已經在按喇叭了，他只好起身讓開，陳喬輕踩油門驅車往體育場去了。
一路上都是學生和來參加慶典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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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後咱們也買個這車，開出去多拉風。”葉茵潔開玩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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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的人聲越來越嘈雜，越來越響，她已經不知道給行走的人讓了多少次腳，終於聽到麥克風打開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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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喬滿懷期待地側頭去看，不是她想看到的人，是一個年輕的學妹，應該是播主專業的，高挑纖細，聲音溫和且中氣十足。
好吧，白來了，既沒遇見自己的同學，也沒遇到郁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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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當是散心了。
領導們都入座了，設備也都調試好了，時間到的那一秒，一個醇厚的播音腔從擴音設備中傳來。
“尊敬的校領導，各位老師，親愛的各位師兄師姐，師弟師妹們，大家早上好！”
陳喬又一次側頭，這次幅度比上次要大，要急。
那個人離她直線距離不過六七米，她清楚地鎖定了他的臉。
好像沒什麽變化，又好像變了一些，變得更沈穩了，聲音讓人想要安靜聆聽，播音腔更濃，像是在播報新聞聯播，不對，現在的狀態像是在春晚。
隨著她的視線，郁楊的全貌逐漸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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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喬第一次知道他們學校的優秀校友裏竟然有將軍，有外國的校長。
不過她大部分的註意力還是給到了郁楊，畢竟她就是為了他來的。
郁楊對這種場合很熟悉了，每一個步驟都有條不紊，偶爾學妹因為緊張出的小問題也被他掩蓋過去。
領導們發表著講話的時候，他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態，像一棵松樹，認真而尊重地聽著。
陳喬腦袋裏忽然冒出了他運動會跑步時候的情景，他穿了條黑色運動短褲，白色的T恤，並不瘦弱，腿上的肌肉勻稱而具有爆發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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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女性校友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，因為他養眼。
有他在，冗長的校友發言好像也變得沒有那麽難熬了。
終於等到他們發完言，接著就是學弟學妹表演節目。
陳喬註意著他的動向，心臟咚咚咚跳得很快。
這次一定要跟他說上話！
上次畢業典禮沒有跟他搭話的失落和後悔歷歷在目，這次一定要做到！
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，或者已經結婚，那也不遺憾。
陳喬眼睛看著底下表演節目，但是心裏想的都是郁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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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楊還在引導大家有序離場，一邊還在介紹下午的嘉年華活動。
他身邊的女主持巧笑嫣然地跟他說著話，郁楊也關了話筒跟她說話。
播主班的學生們負責收拾臺上的東西，大家把他圍在中間聊天。
播主班的女生都是很漂亮的，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可以在網上當網紅，他們好像互相都認識，陳喬就這麽上去的話顯得很蠢……很急.色一般。
可是不去嗎？
等下也許更沒有機會。
要去嗎？
明明幻想了n種情景，明明自己已經是個社會老油條了，怎麽到這個關頭還是自卑，還是不敢去？
要不算了？
她在心裏跟自己做鬥爭。
這時她的輔導員走到了臺上跟郁楊說話。
輔導員！這下她就有理由走過去了吧！
陳喬大步向臺上走，一群人的和諧像是無形的玻璃，將外人拒之門外。
輔導員不會記得她，因為她永遠只記得成績最好的學生和播主班的學生，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播主班畢業的。
她走到臺上，突兀地叫輔導員。
“吳老師？”
吳老師應聲轉過身。
“你是？”她微笑著蹙起眉頭，似乎在腦海裏尋找這個學生的檔案。
她不會想起來地，陳喬知道，不過還是讓她想了會兒。
“我是陳喬。”她說。
“哦，喬喬！”輔導員其實沒有想起來，可是她很會演。
她不記得陳喬是正常的，畢竟她那麽平凡普通，只是她人生過客裏沒有停留的一個。
其他幾個學生看向陳喬。
她穿上高跟鞋也沒一米七，而且身上沒有播主學生的氣質，不是他們專業的，找輔導員幹什麽？
“怎麽了喬喬。”輔導員也疑惑。
“我……”陳喬環顧了一下周圍人的臉，迅速掠過郁楊的，然後回歸到輔導員臉上。
“我想給咱們系捐點錢。”她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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